李晖：UGB理论研究的中国途径探析

　　3月23日，第八届园冶高峰论坛暨亚洲园林大会分论坛“亚洲园林教育论坛”在北京新疆大厦召开。云南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教授李晖作了题为《UGB理论研究的中国途径探析》的演讲。她主要通过理论方式方法阐述了城市空间增长边界理论的内涵、发展历程和相关研究情况，最后提出应该站在区域整体角度，立体化地进行城乡全域国土空间资源配置。以下为李晖演讲内容实录：

云南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教授李晖

　　非常高兴有这样的机会和大家一起交流。我主要通过理论方式方法阐述今天的主题。UGB主要指城市空间增长边界，我主要从内涵、发展历程，相关的研究，还有最终得到的结论这几方面给大家介绍一下。

　　UGB内涵：

　　首先在1976年的时候，美国的一个州立城市提出了对城市增长边界的研究。它产生的主要原因是当时 农业用地和城市建设用地之间发生了矛盾。之后，城市增长边界逐渐和城市空间的无限增长产生了相应的联系，所以最后在美国的俄勒冈州以及华盛顿田纳西州开展了相关的研究。

　　我们可以看到大都市的边界可以是河流、湖泊，在西方学者概念当中，城市增长就会侵害到城市的边界，所以我们应当对此有所约束，应该把需求控制和发展阻力之间做一个相对的平衡。总体来说我们可以发现，UGB是城市建设用地与非建设用地的 分界线，是控制城市无序蔓延而产生的一种技术手段和政策措施，也是城市在某一时期进行空间拓展的边界线。我们将通过这几方面看一下UGB在国外发展的历程。

　　发展历程：

　　UGB最早出现在1976年的俄勒冈州，当时这里产生了城市建设用地和人用地之间的矛盾。从1960年的排他性农业地区规划和1969年的总体规划研究到1973年授予各县政府协调行政辖区内各城市的规划，尤其是溢出城市边界的发展以及特别地区或者州政府的项目的职责，之后制定了19个全州土地使用的目标。其中第14个目标明确提出各 县、市以及区域政府都有职责划定并维护城市增长边界。

　　那么究竟是怎样的增长范围影响了城市增长边界呢？主要是从居住人口预测、居住用地需求、就业人口预测，产业用地需求、公益半公益用地需求和市场因素来分析，最后划定土地适应性从而确定城市增长边界。大家可以看到在划定过程中，预测了未来的发展趁势模拟了可能出现的情景，第一种是按照以前的模式增长。第二种是城市增长边界划定之后，沿着交通线以及轻轨周边紧凑进行更加紧凑的开发。第三种是扩大城市现有的增长边界，进行更加紧凑地开发以及土地交通系统的更加有力地利用，最后一个是卫星城的概念，都市区周边的城市将作为增长的潜在区域。

　　这个情景并不是直接就可以拿来使用，于是就做了规划方案的评价。通过对交通、用地、居住、就业、空气质量、供水排水、开放空间、社会支持度八个大方面列了46项指标进行分析之后，才会得到相应的结果。

　　最后，对刚才提到的四种方案进行评价，然后再加上对用地包括不同地区开发量、 各种用地比重、各地区容积率等指标的计算之后，得到规划方案评价。我觉得海外研究方法还有个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是公众调研，在公众调研当中发放形式非常多，除了我们常见的问卷调查之外还包括在电视、广播、报 纸广告、调查问卷、 开放论坛、工作坊、 展览会、发放介绍影碟、开通一个提供信息以及欢迎评论的电话热线、举办一些少年人参与项目、公众 演讲、发放短报等手段。大概收集几万份反馈资料之后，才会在最后评判出最佳模式。

　　通过这样一系列的步骤之后才能得到空间结构方案。大家可以在方案中看到两条河，河流之后的城区是围绕这两条河流发展的，但是存在主要城市用地和周边的农地之间的矛盾。所以在具体实施方案时，分别在1996、1997、1998年不断地进行弹性更新。在2011年版中又把乡村保留用地进行了划定，从1979年到2011年城市增长边界逐年增加，每年增长速度平均是3.8平方公里。

　　那么对美国来说，这个是相对比较紧凑的开发模式，因为我们看到美国通常较多的是向外蔓延的趋势。大家可以看到美国每年的自然经济增长是匀速的，只有在02年有大的项目时，比如说像因特尔总部入驻之后，引起了城市建设用地大规模的增长。他们整个城市增长边界调整的途径是6年一次的调整，而且调整经过的程序也是非常多的，一个是前面提到的方案的预测，至少有三到四种情形的模拟，模拟之后还要进行观众评议。最有意思的是有公众听证程序来帮助他们更客观地完成这个方案。我们可以看到实现调整的需求相对来说是比较麻烦的，所以实际上对于国外来说，这个边界一旦划定，它的法律效力是比较强的。

　　相关研究：

　　接下来我讲一下，关于UGB国外相关的研究非常多，包括一些如何科学准确的来划定我们城市增长边界范围。一般来说，从国外研究来看，主要有这七个方面，分别是增长压力是什么、增长外溢的可能性、财政实力、土地权属、周边土地利用和区划的情况，以及基础设施容量未来供应能力和管理能力。
从定性的角度来看相关学者的研究，他们设定城市空间增长边界需要经过比较多的步骤，识别区域发展问题，收集和分析城市用地增长的数据预测未来，划出城市增长边界。

　　定量划定方法主要有两种，第一种是增长法，主要运用元胞自动机、SLEUTH模型等其他模型，这为定量划定提供了非常好的基础。第二个定量划定方法是排除法，主要排除由于建设条件受限或生态环境敏感等原因所形成的不宜或不可建用地，识别城市建设用地可能范围的最大值，主要用于刚性增长边界的划定。我们看到的华盛顿州就采用了这样的方式方法，同样是采用情景模拟的方式，比如模拟某个水域，或者湖泊面积大小对未来城市发展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和形成什么样的结构过得到一个比较科学定量的结果。大家再来看，针对我们国内来说，06年之后开始逐渐有一些相关的研究，包括有一些教授，他们对我们城市增长边界有了更多的解读。我们同样也有一些定量的方法进行解读，比如说像滇池模拟运用了增长法，我们模拟了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到2000年的过程，在该定量划分方法中可以看到城市增长驱动因子主要是到不同等级服务中心、高速公路、铁路、主要城市道路、河流的距离，以及是否为远期总体规划确定的建设用地。

　　同时我们可以发现还可以通过刚才所说的排除法，在国内使用排除法，也是通过生态敏感性分析划分生态带内的用地建设适宜性分区进行的。这是怒江流域生态重要性评价的方法，主要是通过土壤，土地利用以及生物土壤侵蚀敏感性评价之后得到相应的评论，还有根据相关敏感性的植被和国家级保护动植物划定生境敏感性。通过生态重要性的评价之后，我们可以得到研究性的结果，从而得到划定刚性的生态增长边界的重要依据。

　　还有一种方法是综合法。我们可以看到深圳就采用了把重要的生态空间，包括湿地，森林等划定下来，然后作为城市增长的刚性保护边界的方法。这个方法在深圳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保护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森林，海洋以及湖泊、河流这样重要的生态空间，最终达到比较好的生态效果。这几年深圳的公园、高速公路、湿地等地方的绿化空间建设得非常好。

　　结论及建议：

　　所以对西方国家来说，应用增长边界主要是为了应对小汽车交通带来的城市蔓延及郊区化带来的中心城市衰退，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农地。对我们中国来说主要是为了应用增长边界主要是为了应对快速城市化时期大中型城市急剧膨胀对周边生态用地的侵占和土地资源的浪费。城市增长边界包含了“刚性”和“弹性”双重含义。刚性增长边界就是为保证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生态安全底线，弹性增长边界就是不同时期城市空间扩展的动态边界。在城市发展的过程中，其实是可以动态调整的过程。

　　现在国家机构改革组建自然资源部，我觉得把原属住房城乡建设部的部分职能放在了自然资源部，可以看到现在的城市发展应该以城乡生态系统功能整体、有效发挥为目标。我们以前是各自为政的发展角度，现在我们应该站在区域整体保护与发展的角度，综合考虑自然、人文、经济和战略的限制因素，最后立体化地进行城乡全域国土空间资源配置。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