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卡里：设计师要为生存尊严而做景观设计

中国广东怀集县木兰小学（Mulan）中学是依托城乡一体化框架在爱的力量下建起来的。图片由Courtesy of Rural Urban Framework提供。

　　约翰·卡里（John Cary）的书《为了好而做的设计》（Isaland出版社，2017）详细描写了一个在发展中国家做好设计的熟悉的模式：西方设计师要密切与当地的合作者一起工作，使用乡土的材料，尊重当地的文化传统和现代美学，雇佣地方劳动力，并把对他们进行培训作为基层经济发展的一种行为。

　　从很早之前公布的发展中国家被遗忘的贫穷地区离自己的家乡更近了，它们在经济发展地区的差距甚大，卡里（前Public Architecture公共影响设计非营利组织的执行主任）提倡为了生存的尊严而做设计。

　　卡里在他的书中写道：“尊严是对于内在价值的认识以及这种价值在个人身处环境中的反映。”这并不是美学目标，或者是对设计师神圣抱负的一种量度。这是设计为使用者带来的体验的品质。

　　在这类设计中建筑类型都是人们熟悉的（城乡一体化框架下建设的木兰中学的建筑是由为美国洛杉矶贫民区设计保障性住房的米歇尔·马赞（Michael Maltzan）设计）。海地设计集团霍乱治疗中心从2010年当地地震时就建起来了，这种灾难经常在西半球最贫穷的国家发生。卡里那一代的设计师都为马拉维“在家待产的母亲”设计过家园。在怀孕最后的几个星期时间中为待产的孕妇建造住房能减低这些孕妇的死亡率，这是对她们生产时医疗品质的保障。亚特兰大景观带就是这样一个景观设计项目，即是将废弃的铁道改造成长廊：让整个城市绿道环绕。

　　社会活动家桃乐丝·黛（Dorothy Day）曾表示，卡里号召建设这样的地方就如同在 创造“一个苦难的世界中快乐和平的小天地”。卡里在接受美国《风景园林杂志》采访时谈到公众利益不在需要什么，以及景观设计在正确城市更公平地发展中所起的作用。

由Orkid设计事务所设计的肯尼亚那库鲁圣杰罗姆儿童中心。图片由Odysseas Mourtzouchos提供。

　　维护边缘化人口平等权利和尊严的需求应该是设计师们最主要的目标，那么，风景园林师除了关注建筑设计外，景观设计的重点应该放在哪里呢？

　　我第一的想法就是重要的设计理念可以超越建筑，并创造出实际让人们产生被尊重的感觉的场所，让使用者感受从城市开放空间的街道景观，变为感受到他们也是社区的一部分。人们的体验和他们身处的宽阔的景观是有联系的。

　　你如何看待卡里这本书中写到的社会影响下的设计或者公众利益影响下的设计的近代史？社会活动和平等的思想在当代的设计中越来越受到重视。这种意识在10年前人口大萧条发生后就开始产生。追溯到过去，设计师应该用他们的技能解决各种社会问题，设计是为政治和政策服务的。你必须抓住这些因素，通过设计来达到使人感到更为平等的状况。设计师们是否对运用设计处理社会不平等状况的局限性具有现实的共识？

　　这些是令人兴奋的时刻，但是在2000年前后，这种想法是很奇怪的。这真是重要的时刻，因为它激励了很多设计师，是建筑设计和景观设计发挥了更加重要的作用。这是一个近乎于经历一场运动的时期。

　　我认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设计师们都明白场地上的事物、建筑或者空间都是更大的系统的一个部分，我们需要改善那些更大的系统，然后才是着重改造个体建筑或者景观，使它们成为更理想的状态。然而，我们已经看到了整个城市的改变。我要指出一些大规模的项目，例如高线公园或布鲁克林大桥公园，正是好的例证，我们完成了这些大项目的建设，改善了很多民众的生活。这些不是单一的建筑设计能够做到的，但是这些市民的空间和景观却能够具有这样的作用。

　　我坚定地相信MASS设计集团到来之前，这类设计一直没有受到普遍重视，只是一些好心的设计师所坚持的，大家并不认为景观设计的质量和工程施工质量同等重要。2009年，当MASS设计集团承接了Butaro医院景观设计，这里的建筑和景观就和之前的人文建筑或公共建筑安全不一样了。那座医院建筑体量很大，而且建在比较偏远的地方。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当与你合作的一方长期拖延设计进度时就直接影响项目建设的进度。他们和其他公司表示，这样的情况会在工程质量和工程量上发生，如果没有办法完全避免，也尽量不要让这些问题在产生费用的项目的主体部分发生。

由Marina Tabassum设计事务所设计的位于孟加拉国达卡的Bait Ur清真寺。图片由Rajesh Vora/Aga Khan Trust for Culture提供。

　　你对那种力争上游、遵守各种公共政策和政治法规的设计师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们回顾之前的例子，所有的法规都是地方性的。我总是鼓励年轻的设计师脚踏实地地努力。我真的认为一些非营利的，提倡为了改善人平等权益，并为此目的进行景观设计的机构是社会所需要的。当人们争相加入到这样的组织中来，就象我在《公共建筑设计》这本书中提到的，"我们要发起这样的组织的设计机构，"你们个人不需要去建立这种机构了。如果你在公司中做景观设计专业方面的工作，你马上就可以加入进来，运用你掌握的知识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我们对当地政策所需要的东西很敏感，但是除非你深入挖掘，从当前处理发生的问题的方法上面找原因，你就不能深入思考。我们发现在一些项目中，例如在亚特兰大景观带这个项目里，设计工作就是依着设计者和规划者的本能的想法开始的，但是这种做法很快就行不通，因为设计要与地方专家和市政委员会一起讨论。

Perkins+Will事务所设计的美国亚特兰大景观带。图片由Valdis Zusmanis, ASLA提供。

　　在我的书中只有少数的非西方的建筑设计师设计实践在他们自己的国家。我们距离深入了解那些在自己的文化中完成高质量项目的具有天赋的非西方设计师还有多远？

　　以Christian Benimana项目为例，该项目设计师Rwandan是非洲设计中心的主任，他在美国以外的地方从事景观设计工作，改变着当地人们的生活。MASS设计集团曾在今年五月份和非洲设计中心举办研讨会。多位非洲最杰出的建筑师（David Adjaye、Francis Kéré等）都参加了这个会议，他们没有一个是在非洲本土受的教育。由此我认为这项计划可以造就新一代的景观专业从业者。这项工作也是接下来需要解决的前沿问题之一。

bcWORKSHOP设计的位于达拉斯的希科里渡口别墅。图片由Skyler Fike提供。

　　（作者Zach Mortice是芝加哥设计行业新闻记者，其专业方向是景观设计和建筑设计）